五帝五行属什么?
《史记·太史公自序》记载了司马迁之父司马谈的看法,“黄帝有轩辕氏;颛顼有高阳氏、称帝颛顼;喾有高辛氏,称帝喾;尧姓唐,号为陶唐,舜来自有虞氏;禹姓夏后,号为大禹”这里其实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先秦时期的姓氏概念和今天不同,姓明确母系血统之所出,氏明确父系族群之所立。所以可以说司马迁所说的五姓是指五个不同的母系部落所出的远古人皇,而五帝则是由五个父系家族所立的古代部落联盟的领袖称谓(注1)。
这种母系氏族部落时期的社会结构被刘邦建立起的郡县制社会所取代之后,姓便逐渐变成了一个父系社会的符号标记,其来源于母系祖先的称号就此消失。而氏则完全变成了父系社会宗法关系的符号标志,成为王侯将相等贵族阶级的代名词。
司马迁所谓的五姓其实正是后世所谓的五姓之家,它们分别是姬姓周氏、姜姓齐氏、姒姓夏氏、嬴姓秦氏以及姚姓宋氏。这五个姓氏的源流在此不再赘述(详见《汉书·古今人表》)。 那么,问题又来了,司马迁所说之“五行”指的是什么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需要先引入两个概念,一个是“相生”,一个是“相胜”。 “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来自于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之间的相互滋生。
“相胜”——是相对于“相生”而言的,指的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也就是金属性的事物对于木属性的事物的克制作用。 司马迁所用的“五行”应该就是指的这两个概念——“相生”与“相胜”。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五行”的概念最早源自于老子《道德经》第五章中的“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这里的“有无”指的就是“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基本元素。
司马迁引用老子的话说明了“天生五行”“五行相生相克”的物理变化关系。而且司马迁在这里所谓的“行”应该更接近于道的含义,而不是我们今天理解的交通工具的意思。 基于以上分析,所谓的“五帝属五行”应该是说这五位古帝所代表的部落或者族群分别受到了金木水火土中哪一种或几种元素的加持。
如果结合着“相生相克”的原理来理解这个问题就更容易清楚了。
司马迁所说的“帝者,气也。“气”应该就是“五行之气”,也就是说五行之气化生了上古时期的部落首领,而它们的诞生必然是有其受到五行的加持而区别于其他部落的。
至于“德合五行”——就是他们的德行与所受的五行之气是完全相应的,可以理解为顺应自然,不做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五行之气就不会远离他们)。“异施而殊方”——就是说他们虽然受五行之气的滋养,但是各行其道,不会偏私(五行之气不会集中于某一方面)。